李白五古《古风其四十二(摇裔双白鸥)》读记
(小河西)
此诗或作于天宝三载(744)春,时李白初被赐金放还。
古风其四十二(摇裔双白鸥)(李白)
摇裔双白鸥,鸣飞沧江流。宜与海人狎,岂伊云鹤俦?
寄影宿沙月,沿芳戏春洲。吾亦洗心者,忘机从尔游。
【注释】摇裔:摇荡。裔,本义指衣服边沿,也指衣袖或衣襟。《和元日雪花应诏》(南朝宋-谢庄):“掩映顺云悬,摇裔从风扫。”
白鸥:《列子-黄帝》:“海上之人有好鸥鸟者,每旦至海上,从鸥鸟游。鸥鸟之至者,百住(数)而不止。其父曰:'吾闻鸥鸟皆从汝游,汝取来,吾玩之。’明日至海上,鸥鸟舞而不下也。”
岂伊:岂,难道。伊为助词,无义。《頍弁》(诗经):“岂伊异人,兄弟匪他。”《感遇》(唐-张九龄):“江南有丹橘,经冬犹绿林。岂伊地气暖,自有岁寒心。”云鹤:《连雨独饮》(晋-陶潜):“云鹤有奇翼,八表须臾还。”俦:《玉篇》:“俦,侣也。”《荔支赋》(汉-王逸):“卓绝类而无俦,超众果而独贵。”《咏怀》(魏-阮籍):“羁旅无俦匹,俛仰怀哀伤。”
洗心:洗涤心胸。《易-系辞上》:“圣人以此洗心。”《感遇诗其三十一》(唐-陈子昂):“箕山有高节,湘水有清源。唯应白鸥鸟,可为洗心言。”
忘机:消除机巧之心。鸥鸟忘机:人没心机,连鸥鸟也能与之亲近。参前《列子-黄帝》引文。
【诗意串述】此诗前六句写白鸥。摇动翅膀的一对白鸥,鸣叫飞翔在沧江之上。宜于与海上之人相狎,难道要与高入云霄的黄鹤相俦?寄宿于明月之下沙滩之上,追随花草芳香,嬉戏在春天的芳洲。末二句引入自己。俺也是一位洗涤过心胸的隐逸之人,愿忘却机巧之心与尔一起遨游。
【参考文献】谷维佳《白鸠、白鹭、白鸥与李白之“白”新探-从人格范式与理想旨归解读《夷则格上白鸠拂舞辞》与《古风》其四十二《摇裔双白鸥》》《中国韵文学刊》2019(0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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