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五古《古风其四十(凤饥不啄粟)》读记
(小河西)
此诗作于天宝三载(743)春,时李白被赐金放还。
古风其四十(凤饥不啄粟)(李白)
凤饥不啄粟,所食唯琅玕。焉能与群鸡,刺促争一餐?
朝鸣昆丘树,夕饮砥柱湍。归飞海路远,独宿天霜寒。
幸遇王子晋,结交青云端。怀恩未得报,感别空长叹。
【注释】凤饥:《庄子-秋水》:“惠子相梁,庄子往见之。或谓惠子曰:'庄子来,欲代汝相。’于是惠子恐,搜于国中三日三夜。庄子往见之,曰:'南方有鸟,名曰鹓鶵,子知之乎?夫鹓鶵,发于南海,而飞于北海,非梧桐不止,非练实不食,非醴泉不饮。于是鸱得腐鼠,鹓鶵过之,仰而视之曰:''吓!今子欲以子之梁国吓我耶?’”鹓鶵:传说中的五凤之一。练实:竹子开花后结的果实。
琅玕:仙树,其实似珠。《抱朴子-袪惑》(晋-葛洪):“(昆仑)有珠玉树,沙棠、琅玕、碧瑰之树。”《太平御览》羽族部卷2:“老子叹曰:'吾闻南方有鸟,名为凤,所居积石千里,天为生食。其树名琼枝,高百仞,以璆琳、琅玕为宝。”《玄都坛歌寄元逸人》(杜甫):“知君此计成长往,芝草琅玕日应长。”
刺促:一作“刺蹙”。忙碌急迫。《晋书-潘岳传》:“王济鞅,裴楷秋,和峤刺促不得休。”《浩歌》(唐-李贺):“看见秋眉换新绿,二十男儿那刺促。”
昆丘:昆仑山。《山海经-大荒西经》:“西海之南,流沙之滨,赤水之后,黑水之前,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。”《淮南子-览冥训》:“(凤)曾逝万仞之上,翱翔四海之外,过昆仑之疏圃,饮砥柱之湍濑。”
砥柱:山名,又名三门山。《元和郡县图志》卷6陕州硖石县:“底柱山,俗名三门山,在县东北五十里黄河中。《禹贡》曰:'导河积石,至于龙门,又东至于底柱。’河水分流包山,山见水中,若柱然也。又以禹理洪水,山陵当水者,破之以通河。三穿既决,河出其间,有似于门,故亦谓之三门。”
王子晋:即王子乔。传说中的仙人。《列仙传-王子乔》:“王子乔者,周灵王太子晋也。好吹笙作凤凰鸣,游伊洛之间,道士浮丘公接以上嵩高山。三十余年后,求之于山上,见柏良,曰:'告我家,七月七日,待我于缑氏山巅。’至时,果乘白鹤驻山头。望之不得到,举手谢时人,数日而去。”
【诗意串述】此诗前八句写凤。凤饿了也不会吃粟米,她只吃仙树果实琅玕。怎么可能去和鸡鸭,仓促忙碌地争吃饭餐?清晨她还在昆仑的树梢上鸣叫;傍晚她已在黄河砥柱饮水。通往海边家乡的路何其遥远,她冒着霜寒独宿黄河边。(前四句写凤不屑与鸡争食。后四句写凤回家。李白告别翰林告别长安回家了。)末四句写遗憾。她有幸遇到了王子晋,和他结交在青云端。(李白入朝由元丹丘、玉真公主、贺知章等推荐。)心怀感恩之情没报答,离别之时徒然长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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